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不明所以的她下意识就要向宁氏示弱喊冤,余光忽而瞥见宁氏手里把玩的玉器,赫然正是前些日子她托小济当掉的首饰!
到嘴边的话登时冻住,眼里满是不可置信。
宁氏端坐在高座上,似笑非笑看着蕙质,眼神嘲讽又轻贱。
到了这种时候,也没什么好装的了,蕙质闭了闭眼,抬眸冷睨着宁氏,一字一句:“要杀要剐,悉听尊便!”
宁氏哼笑道:“我不杀你,你可是马上要做新娘子的人,古话说的好,宁拆十座庙,不毁一桩婚,大喜的日子不宜见血腥气,不过呢,”
顿了顿,挑眉一笑:“死罪可免,活罪难逃,你这般不安分,应是要给你个教训的。”
说罢,命人叫来田仁家的。
田仁家的当初下手太狠,脸上的伤痕到现在也没完全消退,依然清晰可见红红紫紫的印痕。
宁氏打量她脸上的伤,“哟,这怎么还没消?”
田仁家的忙赔笑:“快消了,快消了,大夫说了,就这几日的事。”
宁氏点点头,叹了口气,“你服侍我多年,我知你忠心耿耿,你这样我心里也不好受,这样吧,”
抬手指了指跪在下首的蕙质,漫不经心道:“她就交给你了,务必给她个教训,让这丫头学学淑女的风范,”
眼睛紧盯着田仁家的,森森然一笑:“你会知道怎么做吧?”
田仁家的先是一愣,
反应过来后,
大喜!
“多谢夫人!
多谢夫人!
老奴知道怎么做!
老奴一定…”
回首瞥了蕙质一眼,浑浊的双眼满是快意和怨毒,“好好教教她。”
蕙质被田仁家的带到一间伸手不见五指的房间,方才还是阳光朗照的青天白日,转眼便漆黑一团。
“叱”
地一声响起,昏暗的房间有了光亮,蕙质眯眼瞧去,是墙壁上烛火的光亮,不算很明亮,但足以看清田仁家的脸上狰狞可怖的微笑,以及眼前摆放着的刑具。
蕙质呆滞地看着那些形形色色的刑具,眸中渐渐盈满泪水,单薄的身躯因极度的惧意颤栗不止。
田仁家的顺着她的视线看去,冷嗤道:“我还以为你有多天不怕地不怕,原来也是个怂包,可惜呀,夫人吩咐过,你是要做新娘子的人,脸上手上,凡是穿上衣服能见得着的地方,不能留下任何痕迹,要我们收着点,否则我是真想把这些东西全在你身上用一遍。”
蕙质收回视线,冷冷望向她,冷笑道:“你们最好弄死我,否则我一旦得势,我保证,用我的性命和我娘、莲花姑姑九泉之下安息的魂灵作担保!
一定让你们不得好死!”
田仁家的慢慢蹲下,干枯阴冷的手指一把钳住她的下巴,冷哼道:“死到临头还嘴硬,我是不急的,下个月月初才是婚期,有的是时间陪你慢慢玩。”
紧皱的脸忽地舒展开来,像菊花一样爆开,嘴角噙着一抹得意至极的笑,将脸逼近蕙质,“我脸上的伤还好看么,还想不想再看?嗯?多看看,多看看。”
蕙质恨极,无奈全身被绑住,只有脖子和腰能动,看着眼前这张令人作呕的老脸,心一横,猛地倾身向前,一口咬住田仁家的腮帮子上的肉。
田仁家的登时哀嚎不止,旁边的丫鬟婆子连忙要将两人分开。
可蕙质是下了死力气的,足足纠缠了将近半烛香的功夫,蕙质才被拉开。
然而为时已晚,田仁家的已被蕙质活生生咬去一块完整的血肉!
蕙质满口鲜血,将一团血肉模糊的东西吐到地上,阴冷地看着捂着腮帮子痛得在地上打滚的田仁家的。
忽地一阵轻风划过,壁上的烛火被吹得跳动不止,明灭的火光照在蕙质面无表情的脸上,血淋淋的嘴和煞白的脸形成鲜明对比,活脱脱一个食人魔、活阎王!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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