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你在听我说话吗?hello?”
孟葭吸吸鼻子,声音微弱,“上一个冒犯你哥的人,她还活着吗?”
“活着的。”
钟灵不知道她为什么这么问,但她很确定。
孟葭眼里有一瞬的光亮,在钟灵说,那个人就是我的时候,又熄灭下去。
钟灵自顾自复述,“我上一回,把他挂墙上的一幅画,抠掉了鸡眼睛。”
“那钟先生什么反应?”
“他罚我把整个园子都打扫了一遍,”
钟灵说着就激动起来,“请注意,是一整座!
累得我腰都直不起来,我从来不知道,扫点树叶子会那么累。”
孟葭被她的夸张语气逗笑。
钟灵问,“你们昨天处得不好?”
“不太好。”
孟葭很努力的,试着记起钟漱石当时的反应。
但得到的反馈,只是一张阴沉的、轻松操控局面的禁欲脸。
他总是这个样子,生不生气,外人也看不出来。
但孟葭想,他铁定是动了怒。
钟漱石的修养再好,对着个要非礼自己的女酒鬼,也很难有风度。
没准昨天半夜,钟先生回家后想起来,凌晨两点躺在床上:不是,她有病吧?
钟灵还想再追问,孟葭说了声水开了,闷闷不乐地挂电话。
她搅拌着藕粉,在心里默想,酒真不是好东西,下次不喝了。
可这一次怎么了结呢?尤其她床上,还有那么一张羊毛毯。
不成其色的钴蓝,像抑郁寡欢的正人君子,只管独善其身。
跟她米黄色的床品堆一起,怎么看都八字不合的样子。
孟葭走过去,把它工整地折叠起来,找个盒子装好。
她不敢怠慢钟漱石的任何东西。
周一她上三四节课,大概十点,孟葭捧了书出门。
一场接一场的秋雨过后,霜降花落,她常走的那条梧桐路,仿佛一夜间,生出几分其黄而陨的萧索。
孟葭一路都攥着手机,不停打着草稿,想该怎么给钟漱石一个解释,她并非故意唐突他。
还有这条羊毛毯,她在心里编了无数个借口,学习太忙,走不开,社团有活动出不去,再不成,无中生有的,把考试周提前。
总之她不会再踏进那座皇宫一样的园子。
直到坐进教室,孟葭到的早,挑了第二排的位置坐,把课本翻到那一页。
她低着头,第一回没在课间背单词,而是给她债主发微信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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