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第18章（第2页）

“本王知道。”

高杨沉默一会，带了点笑看他，眼角微勾，眼里却仍是不久前的那些迷茫，莫名让人觉得风流而脆弱，那样淋漓的风光让王晰一怔。

他身上还有些酒气，方才喝的几杯酒，并不足以让他醉，他却觉得自己醉了不少，不知为何在这个夜晚开口道，“但本王总是会想起从前。”

这些话，反反复复，被他在那院子里说了许多次。

王晰叹了口气，实在对他无可奈何，刚要开口，却被他轻轻揽住了。

哪怕过了这么多年，这个动作还是会唤起无数的记忆，燃着地龙的春江殿，凉爽的江南行宫，前世他们已经纠缠过许多次，王晰霎时哑了嗓子，却听到高杨挟着酒气在他耳畔道，“就这么一晚，就这么一次……”

他的声音轻轻的，仿佛在他心上挠，“世子，王晰。”

他叫了这一世的称呼，“我已经很久没有安稳地睡上一觉了。”

年轻人的身体带着这个年纪的热度，就这样贴在他身上，头搭在他的肩侧。

王晰沉默半晌，还是没有推开他，任由自己在这个夜晚胡闹一次，伸手环住了他。

他叹了口气，声音仿佛编钟的回响，“知道了。

睡吧。”

他拍了拍他，“就这么一次。”

他并不知道，接下去还会有无数个“就这么一次”

，打破他所有自以为的壁垒。

或许前世今生当真有莫名的长线，当国仇家恨被剥落殆尽，他们仍有纠缠不清的隐秘情感，就这样在这个江南的夜晚，忽然种下了种子，从此生根发芽，再难止息。

湖面上粼粼波光，皎洁的夜色里，天边一轮明月，仍然高悬。

2晒书

日头好，朱弦顺着王晰的意思，领着仆从，搬着他的旧书去院子里晒。

王晰就在一旁，偶尔也上手帮忙。

她来回搬了四趟，仍有不少书在屋子里，又怕下人手脚粗，她只叫了细心的几个，因此显得更为缓慢。

等到第五次回去的时候，高杨正在门口站着，见她来了，问道，“世子要帮忙吗？”

朱弦与这太子殿下并不熟，只知道她家世子似乎并不想与他过多接触，燕王和王妃倒是格外喜欢他。

她笑了笑，“怎敢劳动太子殿下。”

高杨却跟着她进去了，“世子学识广博，本王不过来见见世面。”

朱弦笑，“您过谦了。”

她拦了几下，还是让高杨抱了书下来，便只得与他一道走着。

阳光落在他身上，显得温和而风流。

太子殿下的确比她想得亲和不少，朱弦心里思忖着，不知为何大着胆子开口道，“斗胆说句不恭敬的话，其实奴婢一直觉得在哪见过您呢。”